顿了顿，他忽然把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又放轻了些，像是担心被谁听到：“院长，您也发现了什么，对吗？”
老人一滞，同样轻声道：“……在这之前，我也只是有一点怀疑。”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天早上，小皇子的血样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
Alpha终于抬眼，幽沉的视线投向贝克：“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老人摇摇头：“从开始化验到出结果都是我亲自处理的，结果也还没有记录到系统里，你放心。”
小皇子不是安娜王后的亲生儿子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那天贝克看到化验结果的时候，也只是有些惊讶。
化验结果里面有几项的数据远超了正常人类应有的水平，而比人类进化得更完美的外星种族有很多。
确定不是化验结果有误后，老人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皇帝真是……爱好新奇。
现在看来，爱好新奇的对象竟然可能是……精灵吗？
“但也不能完全确定小殿下的生母就是……那个种族的成员吧。”思考了几秒，贝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以前也做过化验，当时的结果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差别。”
Alpha的视线又回到了床上：“……我希望您能暂时保密。”
“没问题。”贝克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他明白对方的顾虑。
小殿下身上流着一半其他种族的血液本身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那个种族是精灵，那么问题就大了。
明明早在十几年前就被联邦宣布灭绝了，小皇子的生母现今又在哪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精灵也存活了下来？
精灵强大的战斗力让他们一直都是各方势力想要拉拢却又无比忌惮的对象，本来灭绝的种族忽然又出现在了这片星域里，如果不保密，老贝克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也希望您暂时不要告诉殿下。”
这回老院长犹豫了：“……殿下早晚都会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老人的错觉，年轻的上将好像叹了一口气：“我想亲自告诉他。”
老院长了然。
那次行动的记录虽然也跟着毁了个七七八八，但依然有残存的信息指出，当年老元帅会带着军团提前出发，原因是收到了发现目标的指令，要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具体是什么任务暂时不得而知，目标是谁也不清楚，但在那段时间里，帝国与联邦的关系确实非常紧张。
斟酌了些许，老院长缓声道：“我和阿瑞斯认识了几十年，从军校到他进入军团，再坐到元帅的位子上……他是我的挚友，更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知道。”打断老人的话，Alpha垂眼，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但祖父也是一位忠诚的军人。”
贝克哑然。
忠诚的军人不会质疑，更不会违抗上位者的命令。
如果当年的任务是清除对帝国不利的目标……
想到这里，贝克又摸了摸胡子，沉声道：“等殿下醒来，我们再做一次精神力测试吧。”
“嗯。”
“……无论真相是什么，”老人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责任都不在你。”
Alpha这次没吭声。
言已至此，老人也没什么其他的话要说了，又叮嘱了两句，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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