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霄听着,有些感慨,他的堂妹都知道给他时间给他信任,他的父亲却轻而易举的接受了他的假象,没有一点父子间的信任。
“谢谢你小云。”
“不用客气。”季云语调轻快,“我争取明早给你回电话。”
“好。”
季屿霄挂了电话,继续看着照片上人的履历。
从去年9月份开始到今年3月,这段时间,他没有任职,很巧合的时间,很巧合的空白。
而更巧合的是,他之前任职的一家公司,正是他之前让人查到的,他父亲汇款最终流向的一个hr所在的公司。
蛰伏了这么久,看来,他爸终于忍不住舍得把蛇放出来了。
季屿霄看着面前的照片,对方的眼睛很薄,是单眼皮,和他不一样,和他哥、季乐鱼也不一样。
可是却和他的父亲一样。
他也好,他哥也罢,甚至季乐鱼,都继承了他母亲的丹凤眼,这不是季家人的特征,这是他母亲这一脉的象征,而现在,和他父亲一样的眼睛出现了。
单薄的,看起来没什么感情的眼睛。
季屿霄拉开抽屉,缓缓拿出那把他哥曾经送给他的匕首。
匕首很漂亮,银色的刀鞘上踏云而上的龙睥睨天下,无所畏惧一般。
季屿霄拔出里面的利刃,拿出擦拭这把匕首的布,缓缓的擦着。
他擦的很认真,一如他车祸后醒来,决心要为他哥复仇时那般。
那时,他也是安静的坐着,一下又一下的擦着这把匕首,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如果可以,季屿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柄匕首插进对方心间,最好再千刀万剐,让他的父亲看着,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他不能。
shā • rén 是犯法的,他不能为了一个shā • rén 犯,自己也成为shā • rén 犯。
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一个家,有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所以他不能为了别人,毁掉自己。
季屿霄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要那么暴戾,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为的不是让自己和对方一起玉石俱焚,所以,他不能冲动。
他不想shā • rén ,可是他也不能这时候在提起诉讼。
肇事的司机死了,其他的证据也被他的父亲抹消了,这时候打官司,调查难度无疑会加大,谁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谁知道最后能不能给他定罪?
他必须要对方进去,只有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不止进去,还要余生都没有希望和盼头。
所以,他得冷静一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季屿霄一遍遍的擦着手里的利刃,眼里的情绪翻滚,许久,才终于像退潮的海面,慢慢平静下来。
他把邮件转发了出去,打了个电话:“帮我查查这个人,尤其是他从去年到今年的所有事情。”
“好。”对方答应道。
季屿霄挂了电话,听到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林洛清已经接了孩子回来了。
他飞速把匕首重新插/进刀鞘中,用布卷起,塞回了抽屉里。
等到林洛清推门走了进来,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和他离开前一样,温柔包容,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似是之前的阴郁并不存在。
“张嫂说饭做好了,吃饭吧。”
“好。”季屿霄温声道。
晚上的饭桌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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