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慢慢来回踱步,似在措词,“太后的病定不是突然就渗在五脏六腑里的。这次日子我侍奉床前,闻到太后屋里的香气有些怪异。”
“哦?你还懂香料?”
“前几个月家母带着我们几个姐妹去西山寺求符,多住了些日子。”孟知锦淡淡笑了笑,“众所周知,太后娘娘信佛。西山寺的僧徒用的皆为檀香。可寿康宫不是,”
她歪了歪脑袋,面露不解,“我不知里面多了一味什么料,但确实不仅仅是檀香。”
萧音柔定定瞧了她半晌,内心对孟知锦这个女子又多高看了几分,只是她面上不显,喝了口热茶,红唇轻启:“那幕后主使为什么要针对我?”
“这臣女哪里晓得?”
孟知锦眼眸一闪,开始装傻,“想来大约是嫉妒娘娘深得皇上宠爱罢?”
“不是。”萧音柔笑意敛了下去,抬眼直视她,沉着冷静,“那人不只是要毒害太后,也是想彻底离间我与陛下。”
孟知锦垂眸。
“若是此毒真的在太后的熏香里,让太后仙逝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萧音柔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太后的病一日不好,陛下就会疑心本宫,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心病。”
他们二人便再也回不到了从前。
孟知锦心中暗自叹息,替萧音柔觉得不值,转念一想,这又何曾不是曾经的自己呢?
罢了,罢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转移话题:“那娘娘以为现下该如何?”
“此事本宫不好出面细查,”萧音柔想了想,“陛下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应该早就有了准备。”
确实,萧斐然已经私下里偷偷在查线索了。
“本宫既知道了内情,也便知道了是谁要害本宫。”萧音柔语气温和了些,笑着弯了弯眼,“知锦?你为何帮我?”
“臣女不是帮您,孟家与您的母家并无渊源。”孟知锦十分冷静,半晌,看了一眼六公主的寝殿,神色有些不忍,“公主实在可怜,臣女不忍看她这般。”
宋笙思念父亲的模样,让她想到了自己上一世失的那个胎儿,或许那个孩子也难过,难过为什么父亲要亲手杀了自己。
“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嗯?”孟知锦回神,“什么?”
萧音柔似笑非笑:“没有半分是因为本宫的弟弟?”
孟知锦罕见地沉默了。
以她的性子,在察觉出太后的病另有隐情时,定然也不会多说,只是会暗示邱姑姑——但自己没有那么做,尤其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此事是针对萧氏。
孟知锦不讨厌萧氏,反而同她有些共鸣,六公主也实在可爱…她是因为这个才愿意帮萧音柔的吗?
可萧音柔是萧家的长女,孟老爷子与萧相早就划清了界限,不再来往。
所以她做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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